想不出昵称的Kitty

*原名《青歌》，农民凯 X 知青源。苞米地这个名字以绝对压倒性票数的当选最终题目2333

 

 

前文回顾：（一）        （二）

 

凯源两个人挖完红薯回家的一路上都很安静。

 

王俊凯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得厉害，他生怕自己一开口，心就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。 。说也奇怪，以前小时候跟人漫山遍野地疯玩打闹，比这出格的多的举动都有过，也不曾像这样，真是奇怪。

 

王源从小到大除了家人，还没跟谁这么亲密过，一时半会儿都还没回过神。但是当时被王俊凯搂住的时候，也说不出什么缘由，但是心真的一下子就定了。

 

回到家，王俊凯把几颗还沾着泥巴的新鲜红薯放进了屋子中央吊着的篮子里。

 

王源对那个篮子很好奇，不过出于礼貌他并没有擅自翻看过，所以正好趁机问王俊凯：“那篮子里装的是什么啊？”

 

王俊凯放好红薯，又把原本盖在上面的布重新盖盖好，这才回答说：“总之都是好东西，下回再告你啊。”

 

王源见王俊凯此时不想说，也就不问了。不过却想起了以前哥哥带着自己偷溜出去玩，上树掏鸟蛋，再回家偷偷找地方藏起来的事。

 

 

 

王源有个哥哥叫王冕。比王源大六岁。

 

王源的母亲原本有一个留洋深造的机会，但是因为当时意外怀上了王冕所以没能去成。这件事对于热爱音乐的王源母亲而言，就成了一个难以释怀的心结。

 

原本她想着要培养王冕，但是这小子性格跟他爸一个样。从小就是大院里最皮的那个，只要坐到钢琴前就跟屁股着火了似的，一时半会儿都坐不住。

 

好在后来有了完全遗传到了她在音乐方面天赋的王源。王源的母亲特别欣慰，觉得自己音乐家的梦想总算可以在小儿子身上继续了。她不甘心一辈子只能做一个中学的音乐教师，至少现在她很可能成为一个音乐家的母亲。

 

但是在王源刚考上省城音乐附中第二年，上面的红头文件就下来了。家家户户不管有几个孩子，必须要有一个去下乡插队。

 

王冕这时正好要从军校毕业，正是前程大好的时候，如果他去了的话等于硬生生被耽误了。王源的父亲是部队里的，对大儿子从小给予了厚望，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闯出一番事业。

 

王源的母亲也不舍得王源去。拳不离手曲不离口，穷乡僻壤的让王源上哪里练钢琴，这一生疏可就是好几年啊。

 

为了究竟让哪个儿子去下乡插队，王源父母吵的不可开交，战火一路升级到了家庭矛盾的地步。

 

最后还是王源站出来说：“没关系，让我去吧，不要耽误了哥哥。我还小，等回来的时候哪怕全忘光了从头学起也是来得及的。”

 

送王源上火车的时候，王源的母亲哭得几乎要晕死过去。她的眼睛哭得通红，死死攥着王源的手声嘶力竭地喊着：“源源啊！你一定要回来啊！一定要回来啊！”

 

王源他们并不是第一批下放的知青，之前也有下放的知青在当地找到了对象，结婚生子，彻底断了回家的念想。王源的母亲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家儿子身上。

 

刚到这里的时候，母亲哭泣的一幕时常出现在王源的梦里，让他难受的不得了。虽然现在很少再梦到了，但是一想起来心还是很疼。

 

 

 

“魂儿飞啦？”王俊凯见王源想的出神，就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。王源一巴掌拍掉了王俊凯的手：“你魂儿才飞了呢，我想事情呢。”说着就转身烧热水去了。

 

王俊凯紧跟了过去，抢过了王源刚拿起来的柴火：“我来，我来！你别又呛着烟了。”王源不会用乡下的土灶台，上次被烟呛到咳嗽了好久，从那以后王俊凯就再不让他碰了。

 

“那……等水开了你叫我吧，我来打水泡脚。”王源揉了揉肩膀回屋了。社会主义红薯也不是那么好拿的，不止惊心动魄还蹲的肩酸腿麻。

 

王源回屋就歪在炕上看琴谱。来的时候他带了几本琴谱，可是行李箱被老李抢去了，衣服什么的他不在乎，唯独这几本琴谱让他特别可惜。

 

不过王俊凯后来居然把王源的行李箱弄回来了。王源问他老李怎么肯还的，王俊凯嘿嘿笑着说他自有办法。

 

没一会儿王俊凯端了个搪瓷盆进来，热水腾腾冒着气，王源连忙放下琴谱：“不是说了我自己来吗？快放下吧。”

 

“没事没事，”王俊凯把盆端到床边放下，又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小木凳子，抬起头用跟皮安诺一样的眼神看着王源，“家里水缸见底了，就剩这点了，咱俩一起洗成吗？”

 

这边气候比较干，村里就只有一口井，家家户户用水都要去村头的那口井挑。不过这边人除了做饭会用点水，平时水用的也少。

 

王源以前在家里天天都要洗澡，到了这边实在没这个条件只能改成泡脚了。王源家境不错，但是并不娇气，既然现在条件有限，一起洗个脚也没什么。

 

“你的脚咋也这么白啊……”王俊凯用脚往王源脚背上泼了点水说道，“比我们村里一枝花皮肤还白呢！”

 

“一枝花”是王俊凯他们村里孙寡妇的女儿，眉眼清秀，只不过因为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，身子一直比较弱，经常卧床休息也不怎么出门，所以皮肤比当地的女孩子都要白上许多。

 

但是她那种白是带着病态的苍白，王源和她是不一样的。王源皮肤天生就很白，很健康通透，脚上的皮肤常年不见光就更白了，能清晰地看见脚背上青色的血管。

 

听了王俊凯这话，王源直接反问道：“你喜欢她那样的？”

 

“我不喜欢她！”王俊凯的声音都忽然提高了几度。

 

王源被吓了一跳，拍着心口说：“不喜欢就不喜欢，你这样像心虚啊……”

 

“我……真不喜欢她啊！你别误会啊！”王俊凯更紧张了，都有些结巴了，“我……我喜欢……大眼睛汪着水的……笑起来特别甜的……手指细长细长跟葱似的……”

 

越说声音越小，越说王俊凯越心虚。因为他发现怎么自己说的这个人这么像王源？！他真怕王源一抬头来一句谁让你说我了？

 

王源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，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热水烫得泛红的脚说了句：“你眼光倒是不错。”

 

 

 

泡完脚就该睡了。王俊凯去屋外倒完水回来，就看到王源坐在被窝里，抱着皮安诺玩。王俊凯忽然有了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错觉。

 

自从王源来了他家以后，皮安诺就被当成了宝贝。王源和它同吃同住关系好的不得了。当地人对待小狗可没有这种宠法，王俊凯竟然羡慕起一只狗了。

 

“睡觉睡觉！过去吧你！”王俊凯一把从王源怀里夺过了皮安诺，往炕那头一丢，不顾小家伙抗议的汪汪声，一口气吹灭了煤油灯。

 

“晚安。”王源轻轻地在王俊凯耳边说了一句。

 

晚安？啥意思？王俊凯没好意思问，就跟着回了句：“晚……晚安……”

 

这一夜谁能睡得安，还真不好说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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